有個笑話說,一名年輕人住在閣樓的頂層,每晚總是回去很晚,也不是特別自覺,回去的時候弄出動靜都很大,吵得樓下一位老翁睡不好覺。第二天,老翁都要跟青年大鬧一場。一天,青年又是很晚回去,動靜依然不小,一只鞋從床上很響地甩到了地板上,這時候他良心發現地想起了樓下的老翁,把另一只鞋輕輕地放到了地板上。到了第二天,老翁又上來找青年,說:
“你又害得一宿沒睡著覺,你扔了一只鞋,那只鞋呢?告訴你說,你那只鞋不扔下來,我沒法踏實睡覺。”
這雖然是一個笑話。在北京回龍觀醫院心理專家宋崇升看來,它卻揭示了一些人失眠的心理真相。宋崇升認為,一部分失眠患者由於對失眠有非常敏感的反應,他們覺得失眠會讓他們覺得心煩意亂。更為關鍵的是,這些失眠患者內心裡設置一個假定,如果不失眠,就會精力充沛,就會頭腦清醒。在這種設置下,失眠患者會千方百計地對抗失眠,實際上正是這種對抗失眠的心理是他們失眠真實原因之一。
失眠不該是其它問題的替罪羊
有一位公交司機,自稱一直睡不好覺,失眠很嚴重。他擔心自己白天沒精打采而出現交通事故,該男子要求休假。該司機年假中失眠的症狀明顯好轉。通過了解得知,該司機上班一遇到困難,比如受到同事的排擠很生氣,而又不敢做聲的時候,失眠就會迅速加重。
宋崇升分析,這類患者的共同特點是,失眠之前遇到一些心理上的困境或沖突;而又缺乏勇氣面對,或沒有能力應付;這個時候一般人都有可能因為存在焦慮情緒而失眠。但是大多數人不會過多地關注失眠。而有一部分人,卻對失眠有非常敏感的反應。失眠會讓他們覺得心煩意亂。而且他們會在內心裡設置一個假定,如果我不失眠,我就會精力充沛,我就會頭腦清醒。可現在因為失眠了,所以我不能工作得更好了,或無法更好地學習了。
有了這樣的假定,患者就會和失眠較勁,不停地去醫院就診,嘗試各種治療失眠的方法,開始幾天睡眠或許有改善,可很快就失效了。如此,在和失眠的抗爭中,原先遇到的心理困境就被掩蓋了,擱置了或拖延了。而且有了一個能被自己和他人接受的理由:我患失眠症了。其實,失眠之所以在這類人群中成為問題,甚至成為疾病,都和患者最初有意無意地把失眠當成一種應對困境的措施有關。但很顯然,這是一種消極的不成熟的防御策略。
這種防御方式在青年中較多見。有些高三的學生就會出現這種現象。高考那一年經常失眠,為此非常苦惱。而一旦考上了大學,則失眠會很快地緩解。
宋崇升提醒大家,如果出現失眠了,先不要急於將其當成問題,因為我們的睡眠系統本身就存在自我調節的功能。如果失眠久了,反省一下,我是否需要失眠。失眠是不是在充當其他問題的替罪羊。如果是,就去看心理醫生;如果不是,再就診也不遲。
睡眠常識誤解需澄清
人們習慣性地認為,每天需要8小時,睡眠才會充足。實際上,這個數據最初產生的時候,8小時只是一個平均數,在8小時的上下波動2個小時,即6-10小時均為正常范圍。衡量的時候,不是簡單去套用標准,看自己是否接近這個范圍,關鍵是和以往自己的睡眠時間去比。只要沒有明顯的波動就不必擔心。
有些老年人,由於生理性衰老的原因,睡眠時間也在自然地縮短。但他們把睡眠時間當作一個身體健康的指標,如果有幾天睡不好,則就會著急上火,擔心下一個晚上是否會繼續失眠。白天也會想著讓自己睡好的辦法,比如睡覺前散步、聽音樂、泡腳,甚至想當然地去吃藥等。這些方法看似可以促進睡眠,但是都打亂了以往的生活習慣或規律,而且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如果沒有一個平和的心態,那麼就等於在提醒自己:我可能要失眠,所以我需要去對抗它。對睡眠的這種期待性焦慮會讓人處於一種警覺、興奮的狀態,這與睡眠當然背道而馳。
宋崇升認為出現這種心態的原因之一,與其說是擔心睡眠,不如說是內心深處對衰老和死亡的恐懼。因為,在這些患者的心裡隱含著一種假設:睡個好覺約等於健康,失眠了就要失去健康。
過度關注睡眠也會出現失眠
宋崇升介紹說,有一部分人群也會因為過度關注睡眠而出現失眠的。他們可能由於偶然的原因出現失眠,但對此會大加關注,失眠在他們的關注下不但沒有好轉,反而被固定下來了。他們會反復就醫,或更換枕頭、窗簾等。
宋崇升認為,造成失眠的因素很多,除了上面探討的心理原因,還有生物學、社會學的因素在起作用。因此,看待失眠,我們更需要把它看成一個多種因素共同作用的結果,而不是某個問題或疾病的原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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