農歷七月七是中國情人節。這情人節不只是年輕人的專門節日,咱老年人對這個節日也蠻感興趣的。我每到這個節日便會想起我與老伴當年戀愛、結婚的情景,真是回味無窮哩!
時光流逝真的如白駒過隙,一轉眼工夫去年的國慶節,是我與老妻金婚佳期。為留住這一美好的佳期。那天,我們兩老在兒女婿媳和孫輩們的簇擁下,走進了藝術攝影館拍攝金婚紀念照。當我和老妻擺好姿勢時,攝影師竟呆呆地望著我們,沒按下照相機的快門,疑惑地問,你兩老是夫妻還是兄妹?怎麼會長得那樣相像!已經好多年了,不少親朋友鄰,都說我們老兩口面貌長相越來越近似,仿佛是親兄妹一般。
是啊,我與老妻五十年生活在一起,相濡以沫,不斷磨合,同床共眠,同鍋共食,同氣吞咽,心氣相通,苦樂共享;雙雙或舉手投足,或一個眼神,或一記輕柔聲音……都會心領神會;偶爾發生病痛,便會感同身受;遠遠望見夾在人群中的無論是我還是她,那怕只是一個側面甚至背影,互相絕對不會認錯,可謂形影相隨,天長地久,融為一體,這便是值得慶賀的五十年金婚夫妻。
五十年過去了,這是多麼珍貴呵!尤其是留在我倆腦子裡,對初戀與新婚的深深記憶,如今更覺回味無窮……
我與妻子原本有點沾親帶故——她舅父是我的姨父,小時候雖說都生活在上海,也曾見過一兩次面,因為都還是小孩子,所以我對她只有淡淡的印象。再說後來我去了北京,對於在上海的親戚往來更少了。想不到時隔許久之後,經雙方共同的親戚牽線,竟始於1956年秋與她談起戀愛來。
那時年輕人戀愛既單純又儉樸,遠沒有現代青年那麼浪漫,那麼張揚和鋪張。記得我從北京到上海與戀人初次見面時,身背挎包,僅裝兩個果子面包和一只灌滿了冷開水的水壺,自以為很“神氣”、很“潇灑”。過後不但受到親友責備,自己也很覺懊悔。我怎麼沒想到請她到飯店去吃餐飯,而是坐在公園石椅上,拿出從北京帶來的果子面包請她品嘗。盡管她當時一點沒表示反感,但這畢竟是我千裡迢迢專程與之首次約會,關系到美事能否成功的關鍵。正當我和親友為此而忐忑不安時,女方傳來佳音:“一見鐘情”。原來起關鍵作用的是我用果子面包請她當了一頓中餐的結果。女方家人認為我們初次見面時,沒有虛情,很樸實,很節儉,特別是用從北京帶來的面包招待,更顯得別有一番誠摯的深意。因此,女方認定我是她理想中的終身伴侶,那真可謂是歪打正著。
也許姻緣這件美事真的是冥冥之中“命裡注定”。我倆年輕時,各自身邊常有“對象”出現,可就是無緣“對上號”。而輪到我們倆卻是“一見鐘情”,一拍即合。隨後,在京滬兩地相隔幾千裡的空間裡,全憑不斷鴻雁傳遞,日趨情深意笃,兩年後紅繩牽動,喜結連蓮。每當我倆回憶起這段美好的往事,總會止不住喜上眉稍,趣味橫生。
1958年10月1日是我與妻子結婚之日。當年,我在北京工作,妻子在上海工作,按雙方家長安排,我回到上海與妻子結婚。自古以來結婚被稱之為人生一大喜慶之事,無不精心操辦,可我們倆的婚事過程卻極其簡單。我們雖然小少生活在上海,卻沒有一處可供我們結婚用的現成房子。我與妻子在通信中商定:結婚用房臨時租借。為我們操辦婚事的雙方父母也十分通情達理,通過親戚臨時租借一間民房布置成“新房”。新房裡除了細軟用品外,所有家具硬件都是借用的。我在臨結婚前兩天才從北京趕到上海,婚後一星期我便急匆匆地返回北京,妻子回娘家,房子及家具什物全部歸還原主。雖說過程是這麼簡單,那樣匆匆忙忙,可我們無怨無悔,甚至以此作為我和妻子珍貴且甜蜜的永生記憶。
五十年來共渡艱辛曲折,同嘗甜酸苦辣,相濡以沫,白頭皆老。每年到這一天,我和老妻總要用適當加的方式慶祝一番。在金婚佳期,我倆對此回味無窮。如今,兒女孫輩一大群,在當今太平盛世之時,更是盡享天倫之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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